左丰一案的凶手已经基本可以断定是张三了。
推测的左丰的死亡时间前后,张三也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一点进一步验证了张三的行凶杀人的可能,当然直至目前为止大理寺都还没有找到关于张三行凶杀人的决定性证据。
一部分也是因为张三跑路的时间太快,从事发到现在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大理寺连证据都还没收集齐人就跑了,这不等于是自爆了么。
于是君泽颜等人火速返回大理寺发布了海捕文书,并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守城禁军严查可疑人员,确保张三无法出城。
如此一来,抓住他,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之后,大理寺再次返回青乐坊对张三这个人进行了针对性调查,发现这个人就像是两年前凭空出现的一样,就连官府都没有关于他的薄书。
也就是说他是个完完全全的黑户,但他在此之前从未出现在七大胡同这件事也是真的。
只是这起案件仍有一点尚且存疑,既然张三是两年前刚刚加入青乐坊的那么他和左丰应该没什么矛盾才对,更何况是左丰是地地道道的洛都人。
张三小厮的身份也并不是左丰的主要迫害对象,那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顶着被捕的风险行凶杀人呢?
这一点,恐怕要在萍彩身上去找。
如此想着,君泽颜带着手下来到了关押萍彩的牢房。
在与清怡郡主做了信息同步后,清怡主动请缨审问萍彩。毕竟同为女子,或许更容易套话。
吱嘎~
牢房的门被缓缓打开,清怡郡主也走了进去,来到了萍彩的面前,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带狱卒。
牢房内寂静的很,只有她们两个人,整个大牢里充斥着各种刺鼻难忍的气味,蛇虫鼠蚁爬过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的萍彩全然没有了在青乐坊的光鲜亮丽,仅仅是入狱这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几近崩溃,但她挺过来了,她对未来的生活依然充满希望。
但是在这里,清怡郡主都会一步一步的将其瓦解,非有私人恩怨,乃是职责所在。
“你还不打算招吗?”清怡率先发问,打出一记“直拳”。
萍彩不是傻子,她自然能意识到清怡郡主的到来就是为了审问他,但她打赌他大理寺并没有掌握她杀人的证据,于是矢口否认。
“郡主,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清怡反问:“是吗?既然不是你杀的,那是谁?”
萍彩却反问一句:“我怎么知道?”
萍彩的种种回答字里行间都在表达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信息。
但不管她表演的再怎么像那么回事,她也终究是只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种种隐瞒皆逃不过清怡郡主的法眼。
萍彩此刻的状态,并不像是事情被揭露后的垂死挣扎,更像是虽然并不惧怕审判,却仍要在此之前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
一小段的试探过后,清怡决定直入主题。
“听说有个叫张三的是你相好?”
“……”萍彩犹豫了片刻,随即否认:“哼,不认识。”
但也就是这瞬间的犹豫,证明了她此刻的心虚。
提到张三的时候,萍彩确实慌了,清怡自然迅速的捕捉到了她这瞬间的反应,并乘胜追击。
“他已经伏诛了。”
这条消息一爆出,意料之中,瞬间就让萍彩破了防。
“……季郎……”
她喃喃一句,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这关键的一个字透露了出去。
“季?张季?”:清怡自然也迅速的捕捉到了她的话并胸有成竹的说:“看来他还真是你相好。”
“!”此话一出,萍彩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清怡郡主的语言陷阱里。
看向清怡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懊悔。
清怡郡主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别紧张,虽然他被抓了,但什么都没说。”毕竟还有其他情报要从她嘴里撬呢:“不过我们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杀害左丰的凶手无疑。”
萍彩见张季的事瞒不住了,便也不再否认。
在清怡提到左丰的时候,萍彩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人渣死不足惜!!”
亦如七大胡同里所有姑娘一样,她也对左丰充满了怨恨,但这份怨恨却是比其他人更甚,那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怨念,但在大理寺面前说这样的话,却是不对劲的。
一般人因为知道大理寺的人和左丰都是朝堂之人,即便是心里乐开了花也不会在面子上表现的有多么高兴,更不要说是七大胡同的人,他们本身畏惧官府,因此更不可能敢在官府的人面前妄言。
所以萍彩这样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反应,一看就是有问题的,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似的。
清怡思索了片刻,为了确认,她再次挑明:“你还真是从犯啊。”
“!!”萍彩再次大惊。
又是一句语言陷阱,偏偏她就是这么不自觉的跳了进去。
面对清怡郡主,此刻萍彩已然自知无法与之抗衡,于是她决定就此闭口不谈,不管清怡郡主问他什么,她都绝不会开口。
然而如果这事真那么容易做到也就好了,可清怡郡主可是有万般法子让你不得不开口。
“你就一点也不怕他会出卖你?把你供出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你身上?”清怡郡主试探的问道。
“……”萍彩别过脸去,咬紧牙关。
见萍彩如此简单粗暴的应对,清怡也打算换一种策略。
“不是我要逼你,只是觉得你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我这是为了你好。”说着,她款款走上前去。
身为世家贵族的小姐,虽是大理寺少卿,但她却从不穿大理寺的官服,向来是华冠丽服高贵昂然,哪怕是在这大狱里她也穿的光彩夺目。
然而此刻她却丝毫不嫌弃这牢房里的脏物,也不怕脏毁了自己的衣服,淡然的在萍彩的身边的干草堆上落了座。
萍彩不知道这位清怡郡主又想做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二人距离的靠近,加上清怡刚刚的话语,让萍彩稍稍放松了防备。
此时,清怡再次开口:“我与你说个故事吧。我有一个朋友,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小的时候,并不受家里人重视,父亲又常年在外地做工,家里的叔叔伯伯们只看重她兄长,却对她不管不顾,有时候饿了,她还得上街去偷去抢。
有一天,我这个朋友在街上遇见了一个少年,少年也出身大户人家,却是个私生子,在自己家中也倍受欺负,明明自己的生计也愁的很,可少年却愿意分出半块馒头给了她。
就是这半块馒头,我这个朋友心动了。她不遗余力的帮助这个少年一步步逆袭登上高位,后来二人还私定终身,少年承诺:‘待我功成名就,许你一世繁华。’
后来少年高中状元,他红袍加身开始出人头地、双收名利。
然后你猜怎么着?”
清怡郡主突然提问。
萍彩已然听的入神,因为少年和女孩之间的故事,是多么像她和张季当年的羁绊,于是她不知觉的答道:“少年自然信守承诺,许女孩荣华富贵,幸福一生。”
然而清怡却摇了摇头,双眸中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悲伤。:“不……少年被公主看上,他抛弃了一直在他身后支持着他的女孩,转身奔向了他的富贵。”
“……原来……如此。”萍彩冷笑了一声,她其实早已料想到了这个结局,只是心中依然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爱情。
这或许也是许多楼馆妓女们最为渴求的生活,毕竟她们当中很多都是生活过不下去了,走投无路了才做的妓女。
谁又不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家,父母双全、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呢?
这一点,萍彩也不例外,她本就是迫不得已才入的青楼,因此对当年与他互生情愫的张季更加充满期待。
“不!季郎不会负我的!!他绝对不会的!!!”她突然大吼道。但眼中的热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但她的坚定信念,在清怡郡主看来,不过是洋葱的最后一层罢了。
“我说,你我都是女人,你更是阅男无数,难道还不明白那些个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左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真的相信一个离开了你十多年之久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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